身世散文
我来自哪里?将去往何处?不知道,太多的疑问覆盖在身上,鳞片一样,细密、光亮,排列齐整,不经意间掀开一片,就会引发一场风暴,把脚下的道路、未知的前程连同各种杂质一一吸纳进去。
记忆里,我似乎从未停下过脚步,似乎总在从此地到彼地的行程中,唯一变换的只是背景、节气与温度。为什么会这样?难道没有一个落脚点肯收留我?还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那个地方至今尚未出现?
在路上,这样一种不确定的状态,肯定不是我最初的选择。关于这一点,我深信不疑,因为我时常听到身体里冒出一个声音,刚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幻觉,时间久了,才听出那其实就是我的心声。
可是,我最初的选择又是什么?一想到这,我的脑子就乱了,混乱的乱。我扒开记忆搜寻线索,却只找到一片齐腰深的荒草,漫无边际疯长,理不出丝毫头绪。
我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,石头里只蹦出过孙猴子,因此注定他要有一番大作为。而我只是一具肉体凡胎,痒了要挠,痛了要喊,会流泪,也会流血,普通到不能再普通,可为什么偏偏就把自己的生命底细弄丢了呢?
那天,我好像是突然醒来的,从梦中醒来,被睡梦清除了所有记忆。我来不及调校心理和生理,甚至来不及眨一下眼,就遭到了这个陌生世界的迎头痛击——萧瑟的冬天有许多以死亡命名的事物,它们铺排盛大的陷阱,让我的身体瞬间从里到外凉透——生活给我上的第一课不仅一点儿不美好,甚至还连带着冷漠与残忍。随后,我就不由自主地被北风裹胁,在僵硬的空气中翻卷,然后掉落;再翻卷,再掉落——那时,我并不知道,这竟然暗喻了我此后的命运。
傍晚时分,北风说停就刷一声停住了,急刹车,我毫无思想准备,仿佛突然被人抽去了垫脚石,从半空中垂直跌落下来。跌落下来有无限种可能,留给我的是最坏的一种——被一堆枯树枝卡住,动弹不得。把自己暴露在光秃秃的枝头实在是件很危险的事,可是,我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静下心来想一想一天的遭遇,我由此感觉到了疼痛,肉体的疼痛,开始缓慢地滑向夜色深处。
后来,天空中出现了几颗星星,像不确定心思的棋子,盲目、游离,它们发出的浅白色光芒照到身上也是冰凉的——看看四周,再看看自己,我忽然感到了孤单,我一定是被遗弃的孩子,要不然我的心里为什么容纳不下一个完整的冬夜?
第一天就这么潦草地过去了。
第二天黎明,我正怀抱着梦烤火,呼呼的北风一脚踢翻了火炉,又一脚把我从昏睡中踢醒,“再见”两个字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半,就匆匆开始复制第一天的经历。
在路上,一日复一日,日日皆相似。
这样的日子究竟持续了多久?我缺乏时间概念,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,但我与风族已经非常熟络,经由北风的介绍,我相继结识了艳丽的南风、热情的东风、放浪的西风,他们的每一声长吁短叹都或深或浅地刻印在我身上,指引着漫漫时光航程。
我渐渐习惯了动荡的生活,甚至一度以为动荡就是我生活的全部,因此,每当有人叫我浪子的时候,我都坦然接受——除了我,还有谁配得上这两个字呢?
我知道自己与众不同,那是因为,我的生命——在路上。
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,自我、放松,无拘无束,还有经历,无论是苦难的泪水还是幸福的微笑,都是我一个人的,如果我不说,没有人会懂得。更重要的是,我不必再计较自己的身世,那一定是一个非常美好的谜,需要解开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递给我一把钥匙,而现在,时间未到。
在路上的日子,我偶尔也做梦,只是每次做梦都出现同一幅画面,而我似乎身在其中,又似乎置身其外。那些画面我一无所知,却被一再加深,以至于常常被睡梦惊醒。
我的身子日渐消瘦,但它一定丰腴过,难道只是在梦中?
那么,梦的下一站又在哪里呢?
我记得很清楚,到达感德镇那天,天空正飘散着这个春天的第一场雨,风摆杨柳,水雾氤氲,我看到每一滴雨水中都安置着一片田野、一座村庄,安置着近处的人影、远处的炊烟。我呼吸着轻柔的乡土气息,莫名地激动起来,孩童一样,沿着湿漉漉的田埂肆意地奔跑、呼喊,听任雨水淋透全身,仿佛一场沐浴,把我里里外外濯洗干净。
我的异乡人身份一眼被他们认出。这是一对年轻的夫妇,男的叫吴通,女的叫黄月华。他们是好客的,把我领到家里,歇歇脚,换上干爽的衣服。吃晚饭的时候,我开始管吴通叫阿爸,管黄月华叫阿姆。从那一刻起,我们成了一家人。
又一天,我早早醒来,洗脸、刷牙、漱口,整理衣衫,只为了赶赴与露水的约会。刚见面的时候,我们都有些拘束、忸怩,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打开话头。后来,她说我给你唱首山歌吧。我说好,然后坐下来。那天,我们再没多说一句话,一直是她在唱歌,直到把太阳唱下了山。
之前,我是自卑的,以为自己就是一层硬壳包裹下的容颜,而且不会再有什么改变了。可是,当我接到闽南潮湿、温润的地气,身体里忽然迸发出一股不可抑制的欲望之火,这股火烧得我的骨骼彻夜咔咔作响,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。
这个发现让我大吃一惊。
那个春天,似乎是命中注定,我身体外面那层硬壳开始变软,连同那颗浪子的心。
选择感德镇石门村作为落脚地,是我的个人偏好,一种直觉,当我走过由三块巨石垒成的石门时,回家的感觉油然而生。家,回家,多么陌生而亲切的字眼,这是我从未有过的体验,让我冲动、迷乱。
虽然我并没有完全想清楚,但是已经决定先在这里逗留一段日子,看看自己的身体里到底埋藏着怎样的秘密,是否能够由此揭开我的身世之谜,然后再决定下一站行程。
春天的温暖如此清澈,照得出细微的人影,以及美好且善良的祝福。乡人们说着我全然听不懂的客家话,可是,这并不妨碍我们交流,我从他们的微笑、手掌心的温度中感觉到他们愿意收留我、善待我。
我的身体因之愈加饱满,沉甸甸的,让我有一点点紧张、一点点羞涩。
一天夜里,村东一户人家洞房花烛,我没有赶去闹喜,因为从下午开始我的身体就出现了不适。当第一声喜炮炸响的时候,阵痛也泛上来了,一阵急,一阵缓,撕心裂肺;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,新娘子的红盖头揭开了,我看到一片青青的嫩芽从我身体里钻出来。
那个晴朗的夜晚充满了无限遐想。
第二天鸡叫头遍我就出了门,想去为一对新人补上迟到的祝福,却不期然与新娘子撞了个满怀——我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惊喜,像春潮一样泛滥。
如果不出意外,我会满足于现状,从一个浪漫主义者自然地过渡到一个现实主义者,甚至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石门村,与淳朴的乡村岁月遥相守望,年复一年,春荣秋枯。然而,我的生命中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两个引路人,他们把我从琐碎的日常生活中打捞上来,置于民间又略略高于民间。
这两个引路人,一个是吴通和黄月华的孩子,我的兄弟,名字不太好认,叫吴夲(音“tao”)。他出生在风花雪月的北宋年间,可惜当天并没有出现异象,这直接导致他的童年充满了悲剧色彩,一场疾病先是夺走 ……此处隐藏2704个字……么……每每路过,也许,你都会为她所陶醉,所驻足。
你看那,学校运动场大道旁的黄色水珠花就开了。她那像优美线性的圆溜溜的扇状叶子,像葫芦一样大肚子的花骨朵儿,总是随着悠闲的秋风微微地摇曳着。她常常和操场上欢撒汗水的人儿来几个回眸,悄悄地暗送着阵阵秋波……也许,你会想,黄水珠花是否也是害怕孤单的呢,害怕失去运动场上那一群群充满青春活力人们的陪伴。
你看那,学校图书馆青旅色的台阶下,三角梅开得如此热情、娇艳,气质可人。每一片妖艳的心形花瓣,粉得像蝶,红得像霞。柔嫩的花瓣,都像敷过面膜的脸蛋一样莹润、青春,娇艳欲滴,让人心生怜爱。纤细的枝条,穿叉有型,婀娜多姿。叶子厚而红润,妆容精致,星星点点,点缀着娇艳的身躯,就连被清亮晨光照亮的亮清清的水珠,也成群结队的跟着三角梅,好温暖,好热闹。她静静的听着陪伴在自己前后左右众多学子那沙沙的翻书声、朗朗读书声……也许,你会想,三角梅也一定是怕孤单的吧,只有学子们陪伴着她,她才倍感踏实欣慰。
来到师院读书,已经走进了第三个秋天。这一路秋香,陪你走过了懵懂不安的大一,走过从指尖悄悄流走的大二,再来到这快要结束,即将迎接大四倒计时的大三。秋天,一直是你那个安静、真挚的友人,她默默地见证着你的成长。在你失落的时候,用多彩的花瓣点亮你孤单、无助的背影;在你惊喜、欢愉的时候,用清爽的秋风,携着花香,吹动你的发梢儿,为你鼓掌喝彩。你可知道,她常常默默地对你说:“你见,或者不见,我就在那里,不悲不喜;你念,或者不念我,情就在那里,不来不去……”她用广阔的胸怀,包容你的失落、包容你的无知;她用战士激情、斑斓的色彩鼓励你去奋斗、去拼搏……
又是一年秋花香,你很幸运的成为了众多忙碌学子中的一员。也学会了如这一路秋香一样,坦然自若,充实安静地走过每一个秋色斑驳、秋香四溢的白天和夜晚。只是,你的脚步里多了一份收获累累硕果般的坚定和释然。
熏风起舞黛妆柔,指韵流香百媚羞。
梦倚高唐蹁玉影,芙蓉镜里几回眸。
千年的梦里,我曾在寂寞中走失,原来是为了等候有你的传奇,红颜千古一笑靥,花香袭人淡雅幽。
我用纤纤玉指撩开你的思绪,每一次触动都是颤栗的缠绵,而你清拥我入怀,还记得为你蹁跹起舞,回眸浅笑的模样吗?眸里的柔情是你一辈子的暖春,信我会把过去的风风雨雨,化为和风细雨。
知道吗?我在花开花谢的轮回里,缄默守候你我的清梦,今生我美丽的容颜只属于你,我飘零的心事只为你伫足,守候你我不变的约定,执子之手,相约老矣。我是你的一瓣桃花,沉醉在你的细心呵护里,蓝天碧水为伴,月华蟾光为舞,在你温暖的怀抱里,深情相拥,任你宠爱,你我颤抖了,灵魂缠绕身心合一。
相思的种子化在你我的心尖,那是你我埋藏了千年的相思红豆,寂寞千年只为君,相知相守不离分,你我醉在花与梦的缠绵里,羞了一个世纪的春天。花瓣飘飞时,你为我遮风挡雨,你说我是你这辈子不倦的依恋。我相信,始终我们根紧紧相连,弹指落花飞,红尘一线天。我的每一处笑靥都为你灿烂精彩。
矜持挡不住心湖涟漪的荡漾,桃腮红晕夜未央,风雨娉婷浅笑眸,风花雪月悲欢离合,花开花落纤柔照影惊鸿一瞥醉,悠悠此意绵绵无绝期。我的哀婉只有你察觉,我的丰美只有你洞悉,飘逸灵动相思结,耳鬓厮磨几贪欢?柔软的心为你,花语洒洒为你。
漫过古老的相思曲,一怀锦绣柔情,云端放飞沧海俗尘,内心的萌动是你我花香满径的独白。一个眼神,一掬温情,细腻眷顾相依相守的缘,心爱许我千年的暗香,许我为你绽放亘古的情怀,许我沉静的面容只为你妖娆。
玉骨冰清情不自禁的娇羞,留下的是一抹抹醴酒的醉红。如花的清纯,袅娜的妩媚,你之恋是今生绝版的痴绝。梦里娇花飞,韶华几贪醉,一梦相缠绕,婉约清词篇,三生情缘,旖旎花丛春烂漫,我在天之涯水之媚,采撷所有的柔情,随时光冉冉无尽蔓延,你我无尽的爱意在灵魂深处升华,浸泡化作永恒的欢悦,一瓣心花春风舞醉相拥相醉,千年万年不变的誓言,是你我不变的誓言,共守的邀约。
飞雪花开
车窗外,原野里的雪不多,不像去年冬天白茫茫的,少了些许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意境。旷野里,偶尔的能看到几只牛、或者马、再或者一群羊,把死一样枯寂的北方的原野,点缀的有了一丝生机。几个村庄零星的散落在幽旷的平原,几户人家有炊烟袅袅升起,掺杂几声鸡鸣,一阵犬吠,由于天冷,村子里看不见行人。
抬眼再望向车窗外的时候,我的心怦然一惊,往事如流星一样划过,成群结队的奔跑,仿佛我又回到了那个久别重逢的岁月。使我的心微微的甜,又微微的疼!这个小村我久违了好多年,已经没有它昔时的模样,陌生中掺杂着熟悉。当年那一户董姓的人家,如今已经不知是哪一个院落了。
可是,当年董姓人家的女子,如今还是我最好的姐妹。虽然不常联系,但情谊无时无刻不在心间,依着寒来暑往,雨润风袭,牵挂依然、惦念依然,在彼此的心灵里开落。
二十几年前的冬天吧,我那时候正在上技校,放寒假了。我的信件无处邮寄了,需要通过她来转接。那一个假期,我隔三差五的就往她家跑,顶着料峭的、刺骨的寒风,有时候甚至身披着雪花。往返不到五十里的路,骑着一个破的没法再破的自行车,说不定什么时候车链子就掉了,在寒风里艰难地骑行着。
心里还得合计着怎么去面对董家大娘,那一张看上去不算难看也不算友善的脸。当初那年,我为了那些信件,那脸很大,脸大的是不是能摸车?那脸很厚,是不是针扎不透?我不知道。但是我知道,当年我们几个因为那些信,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我们居住的几个小村庄都很有名,用现在的话就是,当年很潮,也很奇葩。
那些和着清风明月,写下的信笺。叠加着岁月的魅力,旧词的婉约,一不小心就绽放了眉间心头的欣喜。那时的我,遥望着远山,守着心底的清澈。如今,不知不觉中将远山看旧,将指尖的岁月写老。每一天迎着风起雨落,依着花谢花开寒来暑往,写一些干净清爽的文字,虽然时常会掺杂一些情怀,但绝不是暧昧的文字。我在春天里,种花种草。我在纸上,播种你我的光阴,种出一生的美好。
我不知道,南飞的燕子,是否归去有你的城市。我不知道,塞北草原的风,是否会刮过你的发丝。但是我知道,你能读到这些印着流水桃花的诗篇。你我安然于时光对坐,任凭光阴划过掌心将眼里的芳华开满。如果,有一天我们背对着光阴枯瘦,心中依然会有青春的影子,清澈的流过满目沧桑的面容,初开的花朵一如初始般透明、清澈、惊艳、美好。
倚着青春的花藤生长,守着心中永不凋落的花期,年年复岁岁。沿着春天青草的香,沿着夏天荷的妩媚,沿着秋枫红的情怀,沿着冬雪的洁白,那遥远的远方,悄悄的藏入我的诗行。从此,也无风雨也无晴。想当年,砌下落梅如雪乱,拂了一身还满。
如今,年华慢慢,来路迢迢。一身戎装,一路风尘。我们在想念的路上不是青春的容颜。恰如今,是沧海桑田之后,念起你的旧,不是山一程,水一程的距离,恰恰你在,我也在,我们最美好的那一份懂得也在。,翻山越岭,涉水淌河,见的也许再也
只是,你的吉他已经弹不开我们额前的皱纹,一路风霜后,你在天之涯、我在海之角、老去!只有云捎来远方的惦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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